早上和家人到居林现煮面摊吃早餐,太阳一如往常的高高挂着,老伯一如往常的用那已经变形的锅煮着面汤,我一如往常的点了粿条面,饮料摊老夫妇一如往常的送来一杯味道很淡的咖啡,不同的是,摊子旁的路上车子格外的多,光顾老伯的生意的人也格外的多,至少身为常客的我,还未曾见过如此场景。随意的跟老夫妇搭上话才知道,这里在两天后就会开始动工翻新,工程耗时大约一年,面摊和饮料摊自然也会停业一年,这才惊觉这可能就是我在这里吃的最后一餐。
老伯的面,完全说不上好吃,而且总是有惊喜,有时超咸,有时超大份,有时加了料,有时粿条里掺杂着米粉,没有固定的做法,味道,但都只收一个价钱,从我还未上小学时的块8钱到我还未上大学时的3块半,一直都是便宜又大碗的。老伯是个单身老汉,他非常爱说话,只要有人到摊子坐了下来,他的声音就别想停下,早些年也经常因为谈话分心而做了错的面汤。他似乎也不在乎赚得多少,只要持续有人光顾,陪他说说话就行。摊子就在马路旁,卫生很差,我甚至清楚记得小学时我一边吃着面,一边看着沟渠里的老鼠玩的情景,也因此年轻人极少光顾这里,更多的是上了年纪或有家庭的居林人。
一想到早餐的选择又少了一个,我也不禁感慨了一下。虽说我是北海出生,但出生几个月后一家人就搬到了居林这个地方。
当时的居林,可以说是个鸟不生蛋的地方,没有超市,没有连锁快餐店,没有随处可见的便利商店,没有很多现代化的住宅区,没有高峰时期的庞大车流量,想当年我家隔一条街就是一座还未开发的山呢。就像一个孩子,这个小地方这些年来不断地在改变,一点一点,到现在已经被归类为市的这个地方,有了第二间超市,有了一间麦当劳,有了许多住宅区,来往的车子也变多了,一点一滴,伴随着居林的孩子长大,有些东西逝去了,有些东西到来了,就像少年青春的逝去,迎来人生的另一个转折点。
吃完了面,临走前,我爸跟老伯问候道:“休息一年吗?”老伯回答:“我明天能不能醒来都不知道,怎么知道休息多久。”是啊,我明天能不能醒来确实是没人知道,就像4年后回来,没人知道这个小地方会变成怎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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